文/赵主任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口述/李桂青（化名）

我从正科退休，从医院退休，闲在家里没事。

老家农村经常有来城里看病的亲戚，于是我热心起来。

我本身就好客，他们经常在我家住，我帮提前去医院挂号，帮助他们介绍性价比更高的看病方式。

后来我发现很多让我闹心的问题。

先是一波又一波，亲戚传朋友，朋友传朋友的亲戚，都知道我以前在医院，排队看病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他们无止境。

亲戚并不为我考虑，我家就像一个大车店，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会来找我。

当然，我能理解患病人的心情，但有时候明明自己是个小病，他们也宁愿让我起大早，领着他们去，自己也不去。

这给我添了很多的麻烦。

我小叔的一个拜把子兄弟，严格意义上不是我的亲戚。

小叔打电话来，说他兄弟咽喉炎，要来城里看看。

我说，叔，这是个小病。

小叔说，你必须安排好，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叔叔说的理直气壮，可是，他的朋友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方来了，一个人来的。

我把他接到我家，给他点了外卖。

我退休后一个人生活，老伴去了南方女儿家带孩子。

我自己也不怎么做饭，本来是我想请他下楼吃的。

可是当天下暴雨，而且，当时他下火车已经很晚了，饭店几乎打烊了。

结果晚上他很不高兴。

我说，给你安排宾馆住下吧，他说不用，打地铺就行。

我说，打地铺怎么可以呢。

晚上，他真的打地铺。

不洗脚，臭烘烘，我也没办法。

第二天，我给他挂了一个普通号。

为什么给他挂普通号，一个是因为当天没有专家号，第二是我觉得，其实咽喉炎不是什么大病，这个病不值得挂专家号。

结果，大夫给他说了几句注意事项，没开药，结果他不乐意了。

晚上回来他不是心思，说这个大夫不负责任。

我冷静和他解释，是你这个毛病并无大碍，回家遵医嘱就行了。医生说没必要花冤枉钱。

他晚上没吃饭，第二天他起大早要走。

我本来是要给他买礼物的，可是早上没人开门。

吃了早餐，我顺手把家里的几张购物卡给了他。

单位分的年货卡。

我说，这张卡是可以买哈尔滨红肠的，在火车站里就有商场，你想买啥就买点啥吧，我就不送你了。

正是这个细节，给我坑了。

这几张卡，是我退休前几年单位发的年货卡，我一直没消费。

我想，他买回家一些红肠，不是挺好的一件事吗。

再说，我有卡，就没有必要花钱了。

这些年我在他们身上没少花钱。

结果，他回老家和我叔叔说，我，给他挂了一个便宜号，为了省二十块挂号费。

说我让他打地铺，说我穷干净。

还说我抠的要死，给了几张破卡，他自己也不会使用。

其实，他已经把那几张卡花完了，几百块的红肠拿回家分了，还给我一顿糟践。

我爱钓鱼，和单位退休的老同事合伙投资，回我老家弄了个小鱼池。

钱不多，鱼池也不算大，其实就是一个臭水沟子而已。

我雇一个亲戚，我管他叫舅爷，不是亲的。

他时而给我照看着，钱我给的不多。

他可以锻炼身体，平时没事溜溜达达，帮我照看一下就行。

临走我特意交代，里面的鱼只要是你自己家，随便吃。

结果可好，后来我听说，他拿我的鱼送人情，还偷偷卖给外地游客。

我们村属于旅游区的交界处。

我的鱼池本身不对外开放，主要是我们单位退休的哥几个，夏天去钓鱼。

结果，后来他竟然偷偷的安排别人去钓鱼，他私自收取费用。

对方带着一个小孩差点被淹死，要求我们赔偿。

这个舅爷出了事情之后，就跑到姑娘家躲了起来，事情只能靠我们处理。

赔了人家几千块的精神损失费，事情才算了结。

我退休之后，老家人联系我非常频繁，各式各样的需求。

前几年，有人发动在外工作的本村人，集资修一条水泥路。

建成后，有人在村口立了个功德碑，纪念修路集资之事。

把集资的人名刻上去。

但碑文上没有不集资的人，他们居然造谣生事。

说我的钱不是正道来的，最可恶的是，造谣里面有我一个远亲。

后来村里陆续死了几个老人，那几个没集资人闹得更厉害。

居然把那个功德碑砸掉了，他们说不吉利。

一次冬天，老家来了一大帮老人，合伙来城里检查身体的。

我怕我一个人照顾不过来，特意找了我一个老同事。

我作为尊重老人，安排他们吃一顿饭，所有的烟酒饭都是自掏腰包。

结果我老家朋友告诉我，以后不要这样请人吃饭了。

他们说，反正是吃公款！

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

我知道，我战友的一个村子，需要修建学校足球场，但是没钱。

后来找到了我战友，战友退休前是个管基建的领导。

战友很有原则性，自己掏腰包，结果，有人造谣说，他钱不是正道来的，气的我战友直接住了医院，花了不少钱。

战友和我说，以后村里再有事，他不闻不问，一句话，怕了！

后来，我战友回老家养老。

在人多的地方，只要他坐下去，其他的人全跑光。

他只能一个人坐在那，没有人和他聊天。

原因是他退休金很高，老家人很不满，心理不平衡。

他给村子学校捐了一个足球场，没人提及……

我老家的村支书很年轻很能干。

我出了主意，让他把村里已经弃用校舍上，加装上太阳能光伏发电设备，村里每年都有一笔固定收入。

村里人说，我，和那个发电厂家有猫腻。

总之，以后村里的事，亲戚的事情，我尽量不去参与。

吃力不讨好，要求无厌足，我都经历过了。

记得有一年，一发小主持修祖坟。

每家收一百，不够由我和发小补足。

最后我和发小每人补了1500元。

有人说我俩这么积极，做这事就是为了赚钱。

我是从农村走出去在城里工作的人，退休后，回到从小生长的农村老家，遇到这些种种奇葩事，我才知道有些农村人心里有多暗了。

退休后回老家，从来没有感觉到以前农村的那种纯朴。

相反，给老家办实事，结果招来很多离谱的猜忌和造谣。

我回到城里，和老同事打麻将，他们问我在农村过得怎么样。

是不是农村青山绿水，邻居家给你送大葱。

我嘴上说，还行。

其实，我心里想说的是，很多老乡和亲戚表面上和你笑嘻嘻。

一旦你让他妒忌了，或者你哪个动作触碰他那根敏感的神经了，他马上心怀鬼胎，心里鬼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