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本回目：何九受贿瞒天王婆帮闲遇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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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话本回目：西门庆买嘱何九 王婆打酒遇大雨

词曰:

别后谁知，珠分玉剖忘海誓山盟天共久偶恋着山鸡，辄弃鸾俦从此箫郎泪暗流过秦楼，几空回首纵新人胜旧，也应须一别，洒泪登舟

——右调 《懒画眉》

（这是一首典型的艳情诗，咱们体会一下词句中被情郎抛弃的思妇形象即可，其余不用多讲这首词算是提前为后两回的潘金莲作画崇祯本的回前诗经常题不对文，这都是老毛病了）

词话本回前诗云：

可怪狂夫恋野花，因贪淫色受波喳（议论、争吵）

亡身丧命皆因此，破业倾家总为他

半晌风流有何益，一般滋味不须夸

一朝祸起萧墙内，亏杀王婆先做牙

（祸起萧墙不用解释，一般代指内部矛盾，做牙指的是中间人、牵线者）

上回咱们讲到王婆、西门庆、潘金莲三人在茶馆商量给武大发丧的事情，提到了仵作何九，西门庆说他有办法叫何九不乱说话，王婆催促他快去嘱咐何九，免得迟了，这不西门庆便离开茶馆自去处理事情去了

到天大明，王婆拿着西门庆给的银子买了棺材冥器，又买了些香烛纸钱之类，回来就在武大灵前点了一盏随身灯（人死之后，点在死人脚后的灯）

（王婆作为一个有年纪的中老年妇女，对婚丧嫁娶都更清楚明白该有的步骤和需要用到的物品，如果把这事交给潘金莲去办，她倒是会吹拉弹唱，可张罗白事估计就一窍不通了）

见武大家架起了灵堂白布，街坊邻居都来看望，潘金莲用手帕遮着漂亮脸蛋呜呜咽咽地假哭

众街坊问她：大郎得何病患便死了？

潘金莲回说：他害心口疼，一天一天的越来越重，眼看着就不行了不幸昨夜敲三更鼓时死了，哎，我家武大好苦的命呀！说完，又呜呜咽咽地假哭起来

众街坊明知道武大郎死的蹊跷，只是不好追着潘金莲问众人只得尽力规劝说：死的已经死了，活着的人还要安稳过日子，娘子，节哀顺变，天气煊热，当心自家身体

潘金莲听众人如此说，只得假意谢了众人各自散去

（这里有年轻读者可能不太清楚邻居们为什么要过来问候，其实不单单是因为好奇什么的，而是一种约定俗成的生活礼仪特别是在稳固的社会环境下，比如一个村庄、一条街，无论哪家有红白喜事，理论上大家都要上门看一下对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比如在家乡，如果某一家死了人，是需要全村每家每户都派出代表人物来帮忙的届时会有专门的人员安排任务——一般由村长安排有挖坟的、管灵堂的、负责买东西的、专门做饭洗碗的、抬棺材的......分派的细致到位，这一个步骤就叫派差你只有帮助了别人，以后自家有事时，别人才会也来相助你小时候，特别是同一个院里的人去世，家里的长辈会在吃晚饭时等在院子里听差本书里的紫石街更像现在的城市格局，没有村庄面对白事时的严格性和强制性因此，这些邻居们象征性的问过两句后也就可以安然离开了）

王婆看着人把新买的棺材抬了来，便去请主事儿的何九来验尸这头，入殓用的物品都已经买好，灵堂、坟上需要用的东西也都置办齐全了接着是安排法事一节，王婆从报恩寺叫了两个禅和子（和尚），说是天黑后就来伴灵拜忏没多大会儿，何九先把几个伙计派了过来查看情况

不说武大这边，且看何九时间来到巳牌时分（上午的9点到11点，衙门准时挂牌报时），只见这个何九慢悠悠从远处缓缓走来，正走到紫石街巷口，迎头便碰到了西门庆（看这描写，多有画面感呀，何九此时由远及近的感觉太到位了）

西门庆叫住何九：老九要到哪儿去？

（注意西门庆喊得这声老九，是老九而不是何九，更不是九叔，称呼上的门道很多，一开口，喊话的和被喊的身份便跃入读者眼前了）

何九回说：小人只去前面，殓这卖炊饼的武大郎屍首

西门庆说：且停一步说话

何九跟着西门庆，来到转角头一个小酒店里坐下西门庆开了一个雅间

西门庆说：老九请上坐

何九忙说：小人是何等人，大官人面前怎敢托大！

西门庆说：老九何故见外？且请坐

两个人让了一回，终于坐定西门庆转头吩咐酒保：给我拿瓶好酒来

这酒保听差办事，一面赶紧摆上菜蔬果品按酒之类，一面烫好酒端了上来

何九坐在座位上，心里一阵猜疑，心想：西门庆以前从没和我喝过酒，看来，今日这杯酒必有蹊跷

猜疑归猜疑，面对名声在外的恶霸西门庆，何九此时也只能乖乖应承着两个人喝的差不多了，场面话说了一遍又一遍，只见西门庆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雪花银子（10两，一万元），放在桌上说：老九休嫌轻微，明日另有酬谢

何九看对方拿出了银子，忙叉手还礼说：不敢当小人无半点效力之处，如何敢受大官人见赐银两！若是大官人有用得着的地方，小人不敢推辞（我们能感受到何九不想帮西门庆的忙，恶霸找你帮忙能有什么好忙呢？）

西门庆说：老九休要见外，这钱还请收下

何九说：大官人有何吩咐，但说无妨（不说明白对方让帮什么忙，不敢收呀）

西门庆说：别无甚事你去他家，少刻自有些辛苦钱只是如今殓武大的屍首，凡百事周全，就等一床锦被遮盖便能安葬了

何九说：啊呀，我道何事！这些小事，有甚打紧，小人自会料理，如何敢受大官人银两？

西门庆说：你若不收，便是推脱

（西门庆在外面原来如此硬气、狠辣、豪横看他跟官场人打交道，说话办事仿佛换了一副面孔，再想想他在王婆和潘金莲跟前说的话，还叫潘金莲拨拉宝贝儿玩不得不说，女人也许不喜欢男人在家硬气，但应该没有女人会不喜欢男人在外面硬气的一人多面，本身也是一种魅力我这还没讲西门庆玩的花招呢这个角色要是演好了，不得收获一堆儿迷妹文龙看了，得摇头，张竹坡看了，还得吐血二斗）

这何九实在是不想收西门庆的钱，只是他向来惧怕西门庆，自知这西门庆是个把持官府的人，没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收了桌子上的钱

西门庆见何九收了钱，两个人又象征性的喝了几杯酒看看时候差不多了，西门庆便叫来酒保说：给我记账，明日去我铺子里支钱

（有钱就是口气硬，我觉得西门庆这里有做秀的成分，做给何九看：看看我，在这清河县，没人敢大过我西门大官人，大家都得按照我的吩咐办事当然，也有可能这是西门庆常来的酒店，他赊账赊习惯了）

两个人下楼，走出酒店临了，西门庆又说：老九，这事儿请务必上心，不可泄漏改日另有补报【旁批：伏后张本】（解释一下这个批语哈，伏后张本是为后文做张本的意思，再简单些理解，就是为事态的发展而预先做的安排西门庆临分别特意嘱咐何九不要泄露真相，而何九后面果真没有泄露真相这就是提前为后文的结果做出的安排）

吩咐完毕，西门庆大踏步一直去了

何九颠了颠手里的钱，心中暗想：看情况武大那边无论有什么内幕都得闭嘴了只是这银子，恐怕等武二回来要找我说话，不如留下，大小也算个见证这想头还没散去，何九脑袋里忍不住又想：这两天正好家里需要钱，还是先拿来应急吧，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哈哈，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段心理描写好玩吧词话本在此重复了一遍何九之前感觉事有蹊跷的心理，相比来说，崇祯本的这个心理描写更富有层次，逻辑也更通顺）

想通了的何九迈着脚步一直走到武大门前提前派过来的那几个伙计正在门口忙活着王婆站在门口正等的火大

何九一到，便问伙计：这武大是甚病死了？

（自古问话是一门学问，比如卖东西时，聪明的卖家会问顾客您是要买苹果还是梨呢？实在一点的卖家会问顾客您要买水果吗？这里何九问的是武大得了什么病去世的，而不是武大是什么原因去世的，前者比起后者，框定了事故原因要在疾病的范畴里回答，省的这几个不明就里的伙计直接来个真相大揭露，让何九圆都没法圆）

伙计说：他家的说是害心疼病死了

何九走进大门，掀起帘子来到灵堂前

王婆接着说：久等多时了，阴阳都来了老半天了，老九你怎么这咱才来？

（王婆明知故问，她说的这句话里咱们有三个词需要注意

第一个词：阴阳这里特指看簿子的阴阳生，这个簿子是什么？这是一本讲星命吉凶的书籍，上面写着某某一类人的前世今生，是用来查看死者的前世和来生的一本书据说此书已失传也有人认为这是作者杜撰的书籍我小时候翻过一本风水书，知道阴阳博大精深这本书是阴阳秘书，也叫黑书其实就是祟书大家还记得本书开篇第一回有个叫吴典恩的，是清河县的阴阳生吗？这个阴阳生是官府承认的职业，就和太医一样，有专门的学府供学员学习可想而知，既然都有学院，相关专业书籍一定是有很多的

从阴阳先生和团头何九身上，我们隐隐约约能感觉到明朝的白事是有一套标准流程要走的，并有相关职业人员服务于这个流程关于这个流程，大家现在先模糊感受下，等后面李瓶儿死亡时，前前后后的流程咱们再仔仔细细的看

第二个词：老九前面西门庆管何九叫老九已经把《水浒传》里人人尊敬的九叔拉下了座位，我们说西门在清河县横着走，他叫老九还说明不了什么，看看这里的王婆，也跟着叫老九，可见，金瓶里的团头何九和水浒里的九叔在身份上已大不相同了大家一定要注意这种改变哈这里何九称呼上的变化和前面金瓶把武松总叫成武二是一样的

第三个词：这咱不知道有多少地方说这种词哈，反正我们老家就说这咱，或者是这咱晚，意思是这个时候比如去田地耕作，去的晚了，别人就会说：张三，昨晚揍嘛起咧，这咱才上地，俺都干喽一操子咧哈哈哈有人建议我用方言读此书，那是不行的，估计绝大多数人听不懂，我早就准备好了一期讲方言的杂谈文案，一直没来得及录音日后如果遇到有合适的文本片段，我会跟大家用方言来讲一段满足一下部分人的好奇心）

何九说：没什么，便是有些小事绊住了脚，来迟了一步

应付完王婆，何九视了一圈屋子，终于看到了传说中的武大老婆只见这妇人穿着一件素色衣服，头上戴着白布鬏髻，正假模假式地哭着从里屋走出来

何九说：娘子莫要太过烦恼，大郎已是归天去了

潘金莲虚掩着泪眼说：哎，真说不得的苦楚呀！我夫得了这个心疼的毛病，几个日子便把命丢了撇得奴好苦！

何九耳朵里听着潘金莲的话，眼睛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番心里暗想：我以前总听人提起武大娘子如何漂亮，只是不曾认得原来武大郎讨了这么一个漂亮老婆在屋里西门庆这十两银子（10000元）算是使着了！

（正常人无需多问也知道西门庆为什么管武大家的事情，再说他们之前偷情的事儿满县里都传开了，何九如何不知？！）

心里感慨了一番，何九这才走到灵前查看武大尸首请来的阴阳此时已宣读完经文，揭起千秋幡，扯开白布，用五轮八宝玩着那两点神水定睛看时，只见武大的指甲青、嘴巴紫、面皮黄、双眼突出，这个鬼样子，验也不用验，明眼人一看就知是中恶

（*千秋幡：这个是白事上的灵幡，也就是旗帜，本意是招魂用的丧事上常说的打幡扛幡差不多是一种东西它属于丧具，用来遮盖尸体尸体入殓之后，会悬挂在门前用来招魂一般多用白色薄绢制成

*五轮八宝：五轮是血、风、气、水、肉，对应人体五脏；八宝是天、地、风、水、山、泽、雷、火佛家认为，五轮运转，可开慧目天顶，见人所不能见之境说的怪玄乎的，其实说的就是眼睛后面的神水也是指眼睛，非也解释的话可理解成眼睛里的津液用五轮八宝玩着那两点神水，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何九用他那双慧眼查看武大的尸体，此时的何九化身孙悟空，用火眼金睛来玩赏白骨精因此，后面才接了一句定睛看时

*中恶：在此不是中邪的意思，而是指暴病，就是说非正常死亡大白话讲就是中毒）

这何九一见心知肚明旁边那两个伙计说：咦？怎么脸也紫了，口唇上有牙，口里有血？

何九忙呵斥：休得胡说！没见这两天天热吗？模样走动些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一面说一面赶紧七手八脚把尸体稀里糊涂的殓了，装进棺材里，然后三两下用长命钉把棺材盖钉严实了

（前有长命灯后有长命钉带长命千秋字样的物件一般和红白事相关，讨个吉祥嘛棺材的盖在把尸体放进去之后要用长铁钉钉起来，这种白事步骤延续至今我小时候见过此等场景，钉钉子时亡者家属要齐声痛哭，在此之前要往棺材里放些东西若是南方，可能还需要提前准备好魂瓶）

王婆在一旁跟着忙活，撺掇潘金莲拿出一吊钱（1000元左右）给何九，何九收了钱把几个出力的伙计先打发家去了看看事情办的差不多了，人也走的差不多了，何九问：几时出殡？

王婆回应：武大娘子说在家放三天便可出殡，在城外火化

何九得了信儿也就起身离开了当晚，潘金莲在家摆了几桌酒席招待众人

第二天，请了四个和尚来家念经

第三天，早五更，天还没亮透呢，火化场的众伙计就过来抬棺材了当日也有几个邻居街坊过来帮忙、吊孝相送潘金莲穿着一身孝衣，头上带着孝，坐一乘轿子，一路上嘴里假哭养家人来到城外火葬场，便叫点火烧棺材没多大会儿，那口棺材连同棺材里的武大尸首就烧了个干干净净，把骨殖（骨头、骨灰）撒在池子里（这里的池子应该是往生池），接着就是在斋堂管待众人且说这斋堂吃喝，花费不少，潘金莲哪有这闲钱安排这些，原来一应都由西门庆出钱料理

（这一段就是简化版的明朝白事记录了和现在也没太大差别

第一天：设灵，采买物件，入殓钉棺；

第二天：请僧超度；

第三天：起灵烧化，管待吃喝

可以说整个白事流程非常产业化，全程都有各行各业的专业人员服务完成我前面说何九是必不可少的步骤，这个何九不只是负责入殓事项，还负责对接火葬场的工作有可能清河县的丧葬行业形成了一条龙服务体系

这里请大家记住一点，武大郎的丧事是西门庆出的钱后面还有其他男人的丧事也是西门庆出的钱看这奸夫做的，到处给其他男人施舍棺材）

小机灵鬼们，你们以为丧事结束了？没呢

潘金莲回到家，在楼上设了个灵牌，上面写着亡夫武大郎之灵七个字灵桌前点一盏琉璃灯，里面贴了些经幡纸钱、金银元宝之类

（记得小时候白事上的车马棍幡金银元宝都是在坟上烧的，大家有没有发现，武大没有坟，只有一个灵牌这也是穷人要火葬的原由之一：没有自己的土地，你埋在何处呢？）

这天晚上，潘金莲就和西门庆睡在了一块，【张竹坡夹批：以下丢开武姓，单讲西门是《金瓶》正传金莲出身也】把王婆打发走之后，两个人在楼上肆意吃喝纵横玩乐大家要知道，这是在潘金莲家，不是在王婆茶馆先前俩人在茶馆私会，充其量只能算偷鸡盗狗之欢，现下在自己家里，如今武大已死，家中无人，两个人可以肆意交欢，睡它个整宿整夜也无人打搅，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快乐齐天哩

一开始西门庆还担心被邻居看到，怕被人瞧出些端倪，因此他会先在王婆那边坐一会儿，落后乘人不备再带着小厮从潘金莲家的后门进入

（大家猜猜这个小厮会是谁？铁定是鬼机灵玳安其实作者这里是可以点明玳安的身份的，哎，就是不点我们后面看到西门庆不来找潘金莲，潘金莲扯住玳安问话，她对玳安是一边哄一边嗔怪一边巴结就明白作者的用意了玳安跟西门庆的情人们的关系都很微妙老板会情人，总是带上秘书，这个秘书自然不敢染指老板的情人，不过大家彼此的关系是很复杂的，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狎促感在里面，也难怪玳安面对潘金莲时，他经常做出的反应是笑而不语）

自此之后，西门庆和潘金莲是越发的情深意浓，常常三五夜不回家，把家中大小人、大小事丢得是七颠八倒，惹得家里婆娘都不欢喜这正是：

色胆如天不自由，情深意密两紬缪

贪欢不管生和死，溺爱谁将身体修

只为恩深情郁郁，多因爱阔恨悠悠

要将吴越冤仇解，地老天荒难歇休

（关于何九这个人物，在《水浒传》里这是一个重要的人证，而且他还偷偷的藏了一块武大骨头，日后这也是重要的物证对此，笑笑生在《金瓶梅》里做了很大幅度的改动，首先是这个人的道德感明显削弱了水浒传里的何九多多少少能感觉到一种基于道德认同不愿做坏事、想帮武松的因素在内，但金瓶梅里的何老九几处心理描写突出的都是个人考量这里并没有哪种描写更真实的说法，看起来金瓶梅里的何九在面对超级恶霸的时候显露出来的反应更真实，但其实水浒传里留下银子偷偷藏骨头的何九也很真实为什么这么说，我们要先理清楚何九为什么不肯收下西门庆的钱

为了这桩命案，西门庆打点了衙门里的一些人，县官是头一个试想，县官拿贿赂的时候只需要思考想不想接受贿赂就行了，别的不用过多考虑，但是何九呢？何九只是一名仵作头，他是隶不是官，大白话讲就是拿工资的打工人他的社会地位高于一般的小老百姓，但绝对低于西门庆的地位，这一点从他对西门庆的恐惧和一口一个小人的自称上就可确定那么，他在接受西门庆贿赂的时候还需要考虑谁呢？——武松

武松是谁？武松是县衙里的都头其地位是否高于仵作头有待商榷，不过武松是练块的，有武功在身，能徒手打死吊睛白额大虫，清河县闻名何九无论如何也不敢招呼武松的拳头，如果以后被武松得知武大的这件事情他也参与其中的话，他该怎么替自己辩解呢？

收下银子，是因为不得不收，因为对方是比自己地位高、心黑手黑的西门庆；收下银子却不敢花掉，是因为不敢把物证弄没了，他得预防日后武松来找麻烦明白了这一点 ，再看水浒传里偷藏骨头的何九，也就明白这个人物真实不真实了

当然，我们完全可以理解成收银子不敢花和藏骨头是何九这个人物对人性和道德的坚守）

预知后事如何，且待下期分解伙计们，咱们下期见

寻草觅叶曲径遐，雪夜闭门挑灯花

拭桌摆凳柳荫下，卖话钱来付酒家